散文诗博览第八十一期谷风诗社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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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低飞的蜻蜓(外二章)······羽衣

■等落日的人(外二章)······忆留空间

■取经人(外二章)······沉香

■高原春色(外三章)······赵怡文

■虚静(外三章)······田瑛

■在她面前敲敲(外二章)······枫叶

笔名,羽衣。实名:陈琪林。70后诗人,武汉作家协会会员。《谷风诗刊》副主编。作品发表《散文诗》《诗歌周刊》《散文诗周刊》《知音》《中国诗人》《泰山诗人》《谷风诗刊》《北京诗人》《湛卢文学》等其他报刊杂志。

低飞的蜻蜓

“这是幸存者之歌。”她说,“对于孤独一词我早已羞于启齿,我怕一说出就亵渎了它。”

“孤独是什么?真正的孤独是同自己最真切的遇见,是潮水退去后突显出的嶙峋,甚至不为人知的狰狞。另一些时候,孤独还是月朗星稀时内心美人鱼般澄澈的歌吟……”“可我已不是我了。风景在身后层层倒伏,析出我如盐中盐、石头中的石头,如那只小小的蜻蜓,承载了它不为人知的重,却只与烟草一色,倏忽不可寻。”

“——这是仅属于我的葱郁,一种底色的提前回归。”她略抬了头,面孔沉静,却透着坚毅:“而我依旧在飞,顾自地飞,面向地平线、朝着深夜低低地飞。”“羽翅铸成铁后尤其直接。空冥中一些隐约的召唤,或是我抓过来对自己的搭救和约束,它们,不让我停歇……那么多的人啊!那么多人,他们来了又去了,他们的白鞋子、黑鞋子和蓝蝴蝶结还亮在昨夜,我记得。可我到了这里,便哪里也不再想去。”

她缓缓叙说着。声音似断裂的冰,有无比清晰的边界。她干净的表情已成功祛除劫后的余烬。或者万物都是自怜之实,都有各自的完成方式。那么,一只蜻蜓的独舞是喧嚣过后的寂静,还是水流中不再顾影的次序?它的不屑流泪、或无声的隐忍,又是否只为着某种支撑时的对称?

她忽然从萎靡的精神中醒来:“或者过去的我已死?我放开自己,肯定是一种重新的捕获吧?我归还爱和家园,归还一汪池水与蜻蜓,肯定是为了一切都能更宽泛的着陆!”

雨云,或梯子

他说:“梯子垂下来时,我并未伸出手去。我留了下来,在一侧始终看着。会有一只鸟儿犹豫地飞过,它持有我曾经的表情。”

又叹了口气:“人间的空气稀薄,我越发无法适应。”

风,在他的话语后,击穿了幽闭的门,又瞬息逃遁。

“哦,是它们粗糙,还是我过于纤细敏感?我举足只看见天涯歌女的丝帕在熠熠挥动,她踏上落叶就像踏上了自己,而无远方。”(我听完,也想到那些渐冷的苍黄,是我等待中要去层层揭蛊的昭示。想到一粒微尘,努力辗转却不能修改它的命运…)我的心悸,也时有发生,在一株小草的抗争、一小撮风的袭来时。———大概,我们都不能抗拒这空旷的画境,那个梯子要给我们的。

“我终究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他继续说,“已没有什么不可丢弃,恨是谎言,爱而不离是最大的奢侈吧?求而不得的太多了,却要耗尽毕生之力企图接近娑婆的幻象。”

我此时看天,这夜晚顿时已没了星星的附丽。村庄、镇落被灯护住———帘子、地上的黑影、散落杯沿的歌词,包括偶尔闯进来的吉它声……谁还要去打开它们?譬如水面的漂浮物?譬如角落那日渐布满皱纹的青瓷?

他说,“我也有最深的孤寂、恐惧,我不知选择这梯子还是雨云…即使我转身,也不代表我放弃选择,好像从不会有人知道,我渴盼的是多么美。”“它就在风中,有鞭子的声音,也有一朵花因为久久等不到我,而合起的声。”

局外人

他跟我一样天空下走动,阴雨天竖起衣领,或眯起眼睛;跟我一样有旧的身体,被一些小病痛折磨……上班时滑过人群后面。猫一样的脚步,像一次华尔兹快闪……

但又有点不同。他站哪儿都像时间落下的一滴墨,干枯显而易见。对于来自周围的责怪、讥讽,甚至一些欺辱,他全然不顾。不回应、不争辩,似垂直入睡的态度,仿佛他才是观众,或局外人。

他的寸头灰白,驻足时像个与生俱来的贵族,不左顾右盼,不看夕阳的妖娆与艳丽,像沉入了某个深处,提前跟自己道了别——

他告别完孩子,告别妻子,便不知所踪……

偶尔吐露言语,也只是说:人生啊,就是一个感受的过程……

这时,他往往先低了头。这时的他看起来有些生动。面庞白皙,透出些淡酡红。那曾经的秀色部位,不易觉察地掠过一丝人类的阴郁……

晨昏日暮,他坐落成一块自己的陨石。四季两套蓝黑衣服,像从未有过换洗。

没人知道他每天给自己倒进一些什么食物,望见他时必在烟雾中,蒸腾一团。像在熏腌肉,而潮湿不断复生,亟需烘烤……

他还从来不看医生,兜里的钱用完才去挣。经常咳成一只虾球。这条街上,他已来回走动了近二十个春秋;他一路走开去,一路有意无意地避让那些眼露余光的女子……

他叫老井,是我的一位朋友。关于婚姻,他也有过一句短语,叫做——不外如此。

忆留空间,原名李晨霞,女,汉族。内蒙古鄂尔多斯薛家湾人。有诗歌见于《诗刊》《都市》《草原》《诗潮》《海燕》《鄂尔多斯文学》《火神》等。

等落日的人

时间至此,午夜酒吧依旧不能替代生活场所。

爵士乐舒缓的将白色或黑色的噪音送走时免去她溺死于一杯酒中。

第一次来潮,成人礼,丘比特日营造的场景……

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似乎没有关联却又不能单独成立。她总是踮起脚尖,将白色的裙裾想象成一片海洋。并试图在每一个浪尖上舞蹈。这些障碍着她看事物的缘起,并忘记与自己达成一致。

多少次她把舞台试做一个拓荒的战场,与舞蹈的自己融汇着。她像黑白天鹅的合体穿梭在其间,所有的质问和观己即像幻觉又像每日清晨丘陵上的薄雾。

每一次的对抗,是她落足的瞬间。

有什么在被消磨殆尽。那来至南非的电话,并不是对单调生活的嘲弄。她想起那次传播近半个地球的流感和第一次为她制造心事的人。不管怎样这些都被时间带走。当她对自己说“到一个可以想象的地方去,只带着普洛塞耳皮娜的耳环”时,她的披肩滑落,一棵树落完最后一片叶子。

住手!别试图用苯巴比妥和粉色的糖果填补他梦中的黑洞。谁蒙住了他的双眼,拿走他的睡眠和口琴。在美丽的阁楼,他会突然变了声音,换个姿势,捉弄一只被剪掉羽翼的百灵,当他看着百灵第八十九次被铁护窗围阻回来时魔方从手指掉落。他小心甚微的,将一些字母剪下来放到可乐里不停地晃动,渴望从沸腾的碳酸中找到saveoneself。

就像他从阁楼跳下,无所顾忌的流动着,试图让谁发现他是这瞬间的主角。

他困在远离好奇的高墙内,在阴影的另一面练习搏击。不再说出他想要什么。他不再到松林,就附近便得到他所需的东西。并对自己说“有什么离我而去,我是不是还要继续”。他像一个被质疑充满的迷宫。

陷入泥里的陀螺转起来打碎别人眼中的假象。他从灰色的愤怒中穿出来,将那个好孩子丢掉的文字卡片串联成美丽的句子。但世界依旧毫无生机,了解它需要足够的勇气。它不停地投射出万般变化的人和事物,并在其间隐藏着诸多的选择。

无限增长的让他更通透,制衡。所有输掉的砝码,将会在不确定的时间内一点一点填回来。

孩子

你已成为现实。像磁带上的一个录音键,轻轻一按就回到了往昔,转而又占据了现在。

我亲爱的,你叮当的手铃伴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天使般从我的心中走来。无拘无束伸展开你的双臂。

起跑线在你的脚下,成长途中的装备和道具没有那么重要。那新鲜的沙丁鱼或几把隐藏在房间里的钥匙,正欲触碰你无邪的边界。但你学会在夜里歌唱,陪着清冷的星星挥霍它们的光。以自然的方式成长的。

你不属于任何人。你如玫瑰的思想淡化未来的繁杂。你会懂的一朵向阳花不会迎合风向去开放。未来无比的真实,繁华的广场,你终将会在其间深深地感知着,并穿过你所能穿过的一切。这些必然的经历像似一次次求索和体验。

你不会因别人无视而增添多余的忧愁和恼怒。你孩童的微笑与一颗锆石的棱角毫无瓜葛。我亲爱的,你的爱恨从不轻佻,你的瞳孔黑白分明。你是你已创造的那个曾经的孩子。你是正在创造的那个曾经的孩子。

沉香,女,本名:朱立华,祖籍北京,现居内蒙赤峰,山东。诗文散见于《诗刊》《星星·散文诗》《特区文学》《散文诗》《散文诗世界》等。

取经人1

忽略长度和高度,我们只收留风。谁预言九九八十一难?

如烟城堡、驼铃铺陈,饥渴、困顿,诱惑与抵制诱惑。

是什么在大漠的侧畔飘摇,我们不念枯槁、不赌旧痕。

手捧黄沙,看它一粒粒朝向西落。

2

怎奈我们有着无法消解的淤结,在火与砂砾间摩擦。

有着越走越黑的蜿蜒、尽头聆听隐约的梵音。

遥远的震颤不提分秒,借狂风当酒,占据仅有的版图。

捉摸不到的月晕,又将我们推远。

3

不回望,心中久居的执念之轴。

那荒凉,悬挂的尽是悲怆与离声,我们路途干涸、冰冷,却已无措辞可做衬。

一角的罗布麻动用了尘封的细节,苍茫中指认浅浅蹊径。

而我们的和弦,足够附和努力的攀登。

4

我们兀自把瓦片、土木、残垣幻做心田,

衍生的光泽如何不再辜负?如何照直将旗番吹动?

坚壮、沉默,像一棵棵树的行动,生死不悔。

向着远方的菩提画押,平仄至深,我们不祈求重逢,只求奔莲时那干净的脚印。

雪语

1

它在低处,看它时,我心亮了许多,白亦柔软,轻亦坚定。

我仿佛能懂,那些灿烂身后的堕落与哀戚,它们不允许被说出。而我面对的火焰、废墟、空洞,终要遁入水域,贴紧大地。

――这是命运的主题,无关岁月羁旅。我想着天空的蔚蓝,万物磨砺以须,或冷或空茫无尽,以寒雁之姿盘桓,城关送出光阴。

我祈愿,众物的迁徙不再那么迅疾。

2

没有哪一个环节不孤独,凝结、飞浮与沉落。

我,如同一个朝圣者,面对阳光,埋下简单的羽冀。亲吻、跪拜、剥离、浸润,以干净的脚印,虔敬的心灵一再陷入倾听。

一些牧草,依寒而居,游牧之魂颤动相遇,

接近喃喃低语,接近空阔与苍茫,不断在更迭、矫正。

有人银碗盛雪,她的牧歌牵引着流云和滴翠的鸟鸣。

3

开始融化,在不薄不厚的页码上。

虽说枯萎难当,而有什么正在向北逾越?远近层层,似经卷翻卷,月光也进进出出,结出穗来。

亮白继续,像一件袈裟,一面镜子,随风做包藏火焰的雾,一片两片,深入大地。

喔,这一份隐忍,迂回而透彻,它始终要接近那暖,接近那寂静。

一个人的冬天

1

适合缓步,穿过街道与人群。

而那个光着上身正在爬行的讨饭者,拽紧了她的眼眸,

反复转身看了他几次,一种冷突如其来,网住了她。

回到家,对着壁炉发呆,那火苗直直向上,很像祈祷。

一个人的冬天,太适合做梅的旁听生,把雪看成是它的延伸韵。

还有多少茕茕独行的人无家可归?他们是不是听惯了黑暗中的拉锯声?

远眺灯光悬挂的城,璀璨与暗淡,能说出的冷不叫冷。

她能感到唯一的幸福是,她还有一个人疼。

2

跪坐在坟前,她将心里积攒的话全部送出,直到眼镜也感知到了泪水的重。

墓碑前的枯草,预知到了她提前到来的消息,才摇摆的比以往更有劲。

它们是不是夜归人的隐喻?在朝夕之间已渡了很多风声、脚本?

与生者的独白相契,念又念不舍与明媚,梦里来看过她几次。

而夜晚她会和墙上的影子对话,手指成为黑暗的指挥棒。

她在墙角嫁接了一株万年青,想让那绿一直绿在心上和身旁就行。

她焚香温酒,想那些流浪之人都结束漂泊,与天涯相逢那一瞬,

想那过尽千帆,她的迷佚香,月光至今照在手臂上......

3

悟归悟,一段路不枉此生。

她在雪地上画圆,里冷外冷,就是佯装不醒。

她收紧自己的枝丫,安顿好时光结在心上的花儿。

要继续走,雪将梅素手拆骨,夜归人完成自我救赎。

她,一个人,不比一条鱼,也不比一朵云和一条远去的船,

她学着匍匐着走,让细沙滤过她的双手,它们没有底牌,它们终有归处。

她看到光与影重叠、交错,浮图一幕幕略过,

春天或者从前,她需要全部放下。

赵怡文,笔名:梅雪梦洁,系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代作家文学特约作家、谷风诗学院学员。诗文散见于报刊杂志,作品入选《中国散文诗年选》。

高原春色(外三章)

寂静的小城

1

澄澈的阳光安抚寂静的小城,用她口袋里所有的蓝。透明的风伸手推开窗,长长的发欲钓那燃烧正旺的绿焰,资助将火未火的春意。琉璃状的宁静现出一丝裂痕。我看见鹅黄的鸟鸣,叫醒了春天,叫醒了沉睡一个冬天的枯枝。

2

在寂静的前行中,心灵在行走,所有的幸福和伤痛隐藏着。有一面贴在玻璃窗上的镜子,用它白天收集到的光,拥紧夜,像一个骑士,将热血驮向微凉的山口。

3

雪再也没回来过。就像灭了的灯盏,无法守候长夜只好在流水的河道口,守住那匹白马它的体内有积雪,每一片雪就是一盏灯,每朵雪的堆叠都是一座雪山。

4

我们躲在自己的城看余晖反射在小城的楼宇,像牧羊女卓玛赶下山坡的羊群,在生活的歌声里,收藏这个世界遗落的微光。看那片纯粹的蓝色,涛声已息。一只鸟栖落,许多鸟栖落,它们是黑色的,都是夜的碎片,它们的羽毛光亮的一如明天即将来临的幸福一般。

5

沿着文字的谷粒,犁开白色的土壤,种下一抹绿色,种下许多能开花的春天,让寂静的小城喧闹起来。

.2.12

夜色眠在我的窗外

巨大的幕布垂下,月光一再放轻脚步。

季节途径的路上,谁的掌心安眠了夜色?谁的唇色被封印?整座城都安眠在谁的枕上?

打开笔,轻轻地支起一顶精神的小帐篷,只为收集沉沉入睡的夜色。

夜渐深,你像一盏灯,指向一条路,一个窗,一个人。

你的背影在这个夜色,突兀的像块石头,静默地与夜同行。

你和我一起,在静深处,找到一处自我安身之地,用黑夜掩埋你白日里的伤痛,用黑色装饰你的伤口。

所有凹凸不平的事件,都被夜吞噬。

最好在黎明的曙光来临之前,我们都能静静地安眠,像夜色一样沉入我的窗棂之外。

.2.13夜

你眼里的春天

1

一缕晨曦光亮的像一头毛色棕红的马匹,冲出围栏,冲向原野。火红的毛发无声燃烧,它是一道奔跑的闪电,照亮小草的内部,安抚内心的羊群。

2

风进进出出,在花椒树的鼻息间嗅春。带着温度的蓝色十指,落在瓦楞,响起琴键的韵律,轻柔的光芒,纯净的绽放,像北川河盛开的水质花朵。

3

春天你究竟藏在了哪里?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湿润,你要继续保持沉默的看着我穿行在阳光里寻你吗?走远的冬天,被钢筋水泥割据;越来越近的春天,不会用虚假的塑料花假扮真诚吧。

4

眼眸里绿色的水湄便是你行走的方向。黄昏即将无路可逃,一张纸隐藏了深处的旧疾,只有那枚清冷的月可以用来打捞苍茫岁月。你不停的鼓动声带,找回丢失的歌声,找回你生命里的暗喻。

5

今夜的月与我一起失眠。安抚黑色扑倒的人间,只有站着的路灯,像一名战士,在春夜来回踱步,守候一方宁静。

6

我依然是你的纽扣,只是更想你锁住我,别再任意流淌。我还是你的蝴蝶,在春天来了的时候,放飞成千上万的姿态,做你眼眸里的缤纷之色。

7

你眼里何时才会流淌那肆无忌惮的春意?我安静地等在你春风柔皱的眸光里!

.2.16

破门而入的春天

终究还是被漂白了。我站在白色的土地,接受阳光沐浴、春风浣洗。你干净的肌肤是一枝文明的花朵,苦难与幸福的果实。

一场雪在我们身体内部飘落,穿透泥泞的天空。黎明来临,我听到一群鸟用翅膀打凿通往春天的路。无声的火焰,用它们的温暖集合散落的春。

我知道你是一直守在河道口的白马,你用怎样的力气推开心里的黑?你哽咽着在我的荒原奔跑,在古典的静寂中,抬起头,润好嗓子放歌草原。

高原的人们,那朵白像是带着露珠的百合,纯洁饱满,像藏匿的春天破门而入。

.2.21青海疫情清零的午后

田瑛(网名:熙兮),女,湖南省作协会员、中国化工作协会员,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毛泽东文学院中研班第17期学员,株洲市荷塘区作协常务副主席。作品刊发《诗选刊》《诗潮》《延河诗歌特刊》《散文诗月刊》《西部散文选刊》《湖南日报》等,散文诗集《风语者》出版中。

虚静

乡下,山中的花草在长久的沉寂中刻画出错落有致的图案。

所有人的目光中透着惊奇的光。

雪来过又走了,只有风不曾离去,在那里细数光阴。只有我们,像每一位离开的亲人,终究回到这里。

山冲于我,已经属于四月的一部分,属于清明。

它的虚静,像离世的父亲,亲吻着泥土的温度与厚度,却不再说一句话。

此刻,我从一个山巅到另一座山的山腰,在坟前叩拜。

虚静中,我抱着阳光,坐在一张废弃报纸上。

脚下,我看见那条先前封锁的路,沿着山与水塘,游蛇一样从村口拐过去。

光线

无数拓荒的铲土车,走进村庄,走进田野,走进山坡。

某个夜晚,那支尘封多年的笛子,被拓荒者吹响。

顷刻间,一条弯曲的路被拉直,路边的草,一窝蜂的长起。

那些黑白镜头中的景象被颠覆,像生命展开另一页蓝图。

山被夷平,光线像窗口,把天空打开。

我无需借助任何的想象,蓝天白云已经将我俘虏。

阳光,露台,一棵开花的樱花树融合一体。曾经苍老的村庄重新组合,重新植入绿色的血浆。

我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双眼睛开始转动,我手中的笔,第一次旋转了度。

老房子

昨日之光,从镂花的木窗中侧身而入,我像一座尘封已久的旧房子。

低矮的屋檐下,燕子又在垒窝,陈旧的墙角,蜘蛛仍在结网。

分不清,我遗忘了村庄,还是村庄遗忘了我。越来越多的影子,倒映在岁月的墙上,像我,一次又一次触摸着梦中的老房子。

风吹来的时候,花影会凌乱,日落的时候,一只蝴蝶的影子一动不动,像我,刻意保持某种霞光漫天的怀念。

梦在夜里复活

没有脚步,也就没有停息。

没有形,也就没有预设。

她的目光像潮水,冲赶过来,总会被一只羽翼尚未丰满的鸟收拢。她站在它裸凸的身子面前,感受到飞翔原来如此艰难。

她总会在一线光的尽头,看见一只大雁掠过白云。

那时候,她还想到孙悟空的筋斗,以为翻过一万八千里,结果还在如来的掌中寸步难移。

她最想不通,为什么夜色酝酿了黑,梦却可以长出翅膀,还可以海阔天空。

而她,又庆幸,自己成了夜的囚徒。

她想,梦如果在夜色中长期跋涉,是否会像一只晨曦的鸟,在某一个晨曦探出头,做一回白天真正的主人。

枫叶,原名蒋勤爱,女。安徽宣城人,安徽宁国市作协会员,谷风诗歌学院成员。诗见于《诗林》《散文诗》《散文诗月刊》《华页报》(新西兰)《北京诗人》《河南传奇》等处。

在她面前敲敲

她一直在鼓声里挣扎,鼓点嘈杂,紊乱,与叽笑声融为一体。

她曾试图从鼓声里寻找一些善意的面孔,却总是失望的将心收了又收。每一次的收缩都伴随着疼痛,一次次的收缩,她的心房越来越小,承受的事物越来越少。空出的位置却又容纳了太多太多……。

“一些瞬间在另一个瞬间被界定”,自从喝下那杯茶后,她便被推向风头,鼓声也随之而来,凶猛,来势汹汹。漫天的鼓点裹挟着石子、利箭,而真实已不重要,她如一只被缚于蛹内的茧,只能卷缩再卷缩。

这只是一个漫长的开始,她不只一次想说出自己的最初。但,浪涛的漩涡里,她早已失去重心。她进入了一座荒凉的城,从里到外都是破碎的风景!

她累了,不想再辩解,不想将伤口一次次的撕裂,无数次的触碰,神经接近麻木。敲鼓的人使出浑身解数,被淹没的她,被迫退回内心的阴影里。

她紧闭着嘴,看着一张张面孔从路上经过,

“如果那杯茶里没有药会怎样?”

无数次的,在缝隙里喘息的她问道。在缝隙的幻象里她渴望能找回自己。

窗外有晒的干草味,她知道那是她最后的人间。

“也好,这才是最初的香”,她望了望那个最后接纳她的男人,嘴角浮上一丝歉意的微笑。她知道,最后的鼓手会来临。

最终,她仍未走出鼓声。最终,她从鼓声中走出……

梅洛亚是一只黑天鹅

1

“我要像梵高一样,画出影响世界的画作。”

他看着窗外江心湍急的水流说到,发稍随意拖在脑后。

“可你看过他的《割耳朵自画像》吗,你知道他那双眼里包含多少未知的内容吗?那块纱布是多么刺目而又耀眼!”他转过身,举起双手大声说道,又狠狠地坐在椅子上抱住头。

剧烈的动作使得房屋地板轻微晃动。墙壁上挂满了梵高的仿造作品,那些劣质的镜框在震动下发出“哐当”的声响。

此时,它们正默默地看着他的一切挣扎和无助。而这世上没多少人在乎真正自我是什么模样?

2

“可我没有梵高那样多的物质做后盾。他知道他的卡文家族辉煌已不复存在。他只是众人眼里的落魄者,他的家人和远方的亲戚们被他这不争气的行为所伤心,与从大学辍学的他走向了决裂……他也成为不学无术的代名词。”

“我会成功吗?”他眼里布满了希望:“但那有什么呢?她们只是我保持广阔的清明心性的障碍物。我必须摆脱她们的执念,破除障碍,来达到我艺术的巅峰!”

在阿迪杰江的浪涛声中,他听见来自西班牙著名歌手T0NTⅩU的歌声,那么简单而舒适。

3

是的,他已失去了太多,家人的疼爱、朋友的疏远……他感到前途渺茫,像一只立起脚尖的黑天鹅,穿着囚衣,在笼子里走着自己的舞步。

“可是梅洛亚,你可是辜负了维奥沙啊!”我忍不住说到。

那是一个给他做裸体模特的金发女孩,对他全部付出却被他一次次用谎言推延婚期而伤心离去。

“是的,我辜负了太多。可是,我是从人们之中而来,而从那里,上帝的声音也曾向我传来……”

雪花点点开始落下,一群孩子朝江边奔来,叽喳欢声朝江边涌来。不远处,那位衣衫有些破旧的老人拉起了怀中的手风琴,孩子们围拢过去,阳光从云隙中探照在他们身上,有一种久违的平静慢慢散开……

他依旧我行我素地拿起画笔。

半身人

照片里的人,笑容灿烂,雪在身边不停地飘着。心酸纠结,曾跳动的火正一点点远去。

再不会因没有做好事情挨骂,不会为点点违逆被追打,更不会为了邻村的背叛而暗自神伤。可是,阻在眼角深处的泪和莫名的情绪,却像一座无形的山峦俯压下来。

那个朦胧的夜晚,和朦胧的月下河堤,已是记忆中的一道疤痕,河里的水声也总在心底响起。

缺口处,我看见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是屋后的山巅,它总给我某种临近危险的感觉。是山间蔓延的雾气,涤漱着胸中郁结。而那句“月亮,像濒死的巨蛹,徒劳地想挣出天空的黏液”的歌句,突然又在耳边响起……恐惧而且无奈。

更多事物和挣扎,还在相片里涌动。是那只不断哀叫着、快要冻死的流浪狗,和不远处敞开的塑料袋;喝药殉情的二丫和那个外地来的青年;是被儿媳指着责骂的韩奶奶和她身边默不作声的孙子……

凌乱的羽毛旋起,那只被叼在狗嘴里的黑色小鸟,在几经挣扎后垂下了头颅。可我想去救它,却徒劳。

我常常不解,那些曾被禁锢的日子藏着多少符号?一个新词又将被什么样的笔所描绘?不敢确定的是,我会不会也在新的相片里围困……

多年来,相片里的人,一直保持着一种表情,像树木只露出了半身。而另一部分在按响快门的瞬间早已被隐匿了起来。

保钢老师摄影作品鉴赏

荷花词

——读上海摄影家保钢摄影作品

文/戴永成

一颗粉红的荷心,羞答答地

躲在一片荷叶旁,荷叶若扇

一股宋词风,从历史深处飘来

醉花阴,荷花词,情缘花

岁月河,流星雨,红尘泪

荷花,美了宋词韵,醉了天下人

一滴泪,滴落于荷花上

袅袅跫音,打湿思念的心

花自飘零水自流,暗香浮动月黄昏

谁说清照的内心只有红肥绿瘦

诗人的初心,若如红荷妩媚

别离,让荷伤感成爱的清瘦

矗立着千年前的荷,若一盏禅灯

把诗人的苍凉写尽,敲痛离愁

敲打我淡淡的思绪与诗歌

我以听荷的方式,掂量宋词的分量

我以仰望的方式,咀嚼文字的玉洁

倾听,让我感知命运;仰望,让我禅定人生

荷之梦

——读上海摄影家保钢摄影作品

文/戴永成

荷,一帘幽梦挂在水中

水之梦,绿之梦,荷之梦

梦境,如诗如画,如痴如醉

一曲绿水,逍遥荷魂

一叶绿舟,打捞仙气

一瓣红蕊,芬芳禅意

梦着,是荷的前世往事

醒着,是荷的今生故事

梦了又醒,醒了又梦,梦非梦

荷的人生如梦,梦的呓语是

醒着的鸟语,还是酒醉的蝴蝶

红尘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

谁在梦中寻觅真谛的情缘

谁在梦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在梦中禅定真实的人生

有梦,荷便会开花

有根,残荷还会重生

枯枯荣荣的荷,昭示着谁的灵魂

散文诗博览投稿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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