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跨国婚姻,在ldquo吃rdq

想解决“下顿吃什么”这样的世纪难题,可能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直接嫁个意大利人吧?

年,我和来自意大利米兰的Fdrico在罗马相识,随后相知、相恋,随后于去年6月双双踏入了婚姻这座“围城”。现在我们两个人居住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的一套公寓里。经过这些一起居住的日子后,我发现来自两个美食大国的人,在“吃”上呈现出的状态却迥然不同。

同游乌鲁鲁。

背景:

我,自由职业,写稿、卖照片为生。原生家庭烹饪技法较差,以做熟能吃为主,常吃的菜有:素炒扁豆、素炒洋白菜、素炒胡萝卜,猪肉炒扁豆、猪肉炒洋白菜、猪肉炒胡萝卜,偶尔会做炸酱面、土豆炖牛肉,在我家已属于比较麻烦的大菜级别。我,准烹饪爱好者,下厨的主要原因是认为饭馆的菜贵且不健康,一般我会做一顿吃两顿。

Fdrico,曾分别任意大利菜、希腊菜和埃塞俄比亚菜厨师,现在的工作和做菜无关。原生家庭热爱烹饪,并且有意大利“镇宅之宝”的美食圣经《银勺子》,作为家庭烹饪指导,日常喜欢吃得简单和清淡。而他自己也无比热爱烹饪,任何东西都喜欢动亲自手制作,鄙视一切超市加工的罐装食品。

口味:

可能是受国内“全民吃辣”的影响,我一向嗜辣如命。炒菜的时候,用干辣椒炝锅是标配;饺子必须加上油泼辣子才能下肚;就连吃个面条,没有辣酱我都觉得食之无味。总之,无论多普通的食材,在我看来加点辣都会变得无比开胃和下饭。

就连一碗肥牛蔬菜面也不忘了放剁椒调味。

除了辣,我还喜欢重油、重盐,宫保鸡丁、响油鳝糊、剁椒牛蛙……光是看着那油汪汪的卖相就已经忍不住咽口水了。

而墨尔本自然不是什么“辣椒之都”,人们吃辣的能力也和国内相比差着好几个层次。久而久之,我的嗜辣能力也大不如以前,但是在吃饭的时候,仍旧喜欢一勺米饭配一勺辣酱以增添滋味;或者在炒酱爆鸡丁或者肉末茄子的时候,毫不吝啬的放入豆瓣酱、豆豉酱或者番茄酱用来调味。

这时候Fdrico就会做出惊骇的表情,不仅是因为辣,更是那些在他看来,添加了防腐剂和不明来源的加工食品。而我就会嘲笑他:“你一个老外,不懂中国菜的烹饪艺术!”

而Fdrico的“烹饪艺术”只有两种料:盐和橄榄油。橄榄油,毋庸多说,是意大利料理的灵魂,任何一道菜都是必须有橄榄油的加持,味道才会变得特别。而盐,是当今任何食物的基本调料。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剩下的就是食材本身和一些植物组成的调料,例如百里香、迷迭香、牛至等。

鱿鱼青口番茄焗饭

他的口味也非常清淡,比如鱿鱼青口番茄焗饭,就是先把鱿鱼煮熟,切成鱿鱼圈,再把海虹处理干净;锅内只放洋葱和大蒜炝锅,然后放入食材炒制,最后再放入切得及碎的新鲜番茄、鱼头高汤(自己熬制)和意大利米,小火慢炖,直到汤汁都渗入食材,放盐关火即可,整个烹饪过程基本要持续1-1.5小时。味道鲜美、清淡,但烹饪过程也是费时费力。

除此之外,我们采购食材的理念也不同。我一般会在超市或者菜市场比价,然后挑价格相对便宜的购买。那些什么圈养鸡下的蛋还是散养鸡下的蛋我都不太在乎,而生姜只在特价的时候才会入手(生姜高达人民币87.5元一斤)。而Fdrico自从知道了我家附近的农夫市集后,每周日早上都会催着我起床,骑着自行车去采购那些“高价”食材。起初,我非常不情愿,宁愿多睡一会儿,但是他试图让“喜欢重口味的我,重新爱上这些蔬菜的清新质朴”为己任,对我实行毫无人道的闹钟轰炸。

不能在有机了,都是来自本地农场。

每次都大包小包买回一堆价格极高的食材,比如80块人民币的橄榄、25块人民币一小包的荷兰豆,20块人民币5根细得不能再细的胡萝卜,75块人民币12个散养鸡蛋……吃了几次后,竟然让喜欢“浓油赤酱”的我逐渐改变了口味,重新喜欢上这些食物本身的味道,而且还能发出“原来XX菜竟然还能这么好吃”的感慨。瞬间感觉物有所值。

吃法:

意大利人在吃法上面也和我们中餐也不同。他们喜欢严格区分食物的顺序。比如他们会先吃一些开胃小食作为前菜;然后是第一道菜,通常包括意面、焗饭或者意大利饺子;随后便是第二道菜,也称为主菜,一般为牛排、羊排、鱼类;下一道是甜品;甜品过后有的人还喜欢喝一小杯烈酒,再讲究的还会再加上一杯“意式浓缩”助消化,这顿饭才算是真正吃完了。

而我则喜欢把所有的食材都摆在面前一起吃:比如吃一口混了西红柿鸡蛋的米饭,再喝一口味增汤来帮助消化。即使在家里吃意料的时候也是如此,吃意面的时候,我会穿插着吃些沙拉,而Fdrico则会吃完意面,才会开始吃沙拉和牛排,他的理由是:如果把这些菜混在一起吃,就不能吃出每样食物独特的味道了。

除了在顺序上不同之外,在吃法上也有区别。有时候我会做大盘鸡或者红烧鱼,他就会抗议要边吃边吐骨头或鱼刺——不仅吃相难看,而且吃的也不尽兴。

他的抗议源于一次在北京“不幸”的经历:有一天,我和他去我舅舅家吃午饭,热情好客的舅妈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招待我俩。还没落座,他就已经开始琢磨一会儿先吃哪个,后来发现离他最近的那盘堆着跟小山似的带鱼,看着尤其不错。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用力大咬一口,中间那块鱼骨差点没把他刚花75欧修好的牙给崩掉,疼的“哎哟”了好久,心理阴影也就此埋下。

烤鱼的时候会一整条一起烤,吃的时候放盐和柠檬汁即可。

而轮到他做鱼的时候,他会把鱼里里外外清理干净,放在烤盘上,再配上一些蔬菜,淋上橄榄油,再放入烤箱烤制。等烤熟端出后,会用勺子和叉子不厌其烦的把鱼刺和鱼骨全部剃掉,只留纯肉上桌。

洋蓟是南欧常吃的一种蔬菜。

而在做洋蓟香肠焗饭的时候也是如此,洋蓟是一种类似莲花的蔬菜,吃的时候,仅需抿掉花瓣根部的那一小块部位。说实话,直接吃我都嫌麻烦,更别说用它来做焗饭了。Fdrico拿着小刀,一点点把可以吃的部位刮下来,放在碗里备用。(具体吃法请见:意大利妈妈牌洋蓟,浓吃淡吃都很美)

烤好的牛肉,也要完美的切成一片片才上桌。

只是看看,讲究大火快炒的我,已经由衷敬佩起意大利人民对“吃”的执着。

应季:

什么季节吃什么菜,也就是在“应季”上,我也并不太在乎。一般想吃什么全看心情,且无论冬夏,我都要吃得热气腾腾,并且我有自己的理论:夏天不开空调吃火锅或者热汤面,吃到大汗淋漓,不仅会把身体里的湿气逼出来,还有助于代谢和排毒。

雪菜沙丁鱼意面吃的就是鲜。

而Fdrico不能忍受边吃边流汗,且十分笃信食材就要应季吃。在意大利,有一道叫做雪菜沙丁鱼的意面,雪菜只在初冬上市,他在那个时段就会不厌其烦的去市场买回新鲜的雪菜和腌好的沙丁鱼,趁着季节抓紧做上好几次。

青酱还可以和意式饺子搭配。

还有我喜爱的青酱,在初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院子里种上好几盆罗勒,夏天的时候,采摘下来,冲洗干净,加入芝士、橄榄油、松子、海盐,在搅拌机里打成细腻耀眼的绿泥,再做成青酱意面,炎炎夏日吃下一口,真是清爽又开胃。

培根生鸡蛋意面,意外的好吃。

冬天的时候,他则会做培根鸡蛋意面,在煮好的意面里,加入煎得外焦里嫩的培根和两个生鸡蛋,然后搅拌均匀就可以食用了。因为它的厚重,所以意大利北部山区的人们尤为常吃。

在雪山喝Bombardino在惬意不过。

我曾经在意大利和瑞士边境旅行的时候,坐着缆车上到米的雪山上,山上唯一的饭馆除了提供这款意面外,还供应一种名为Bombardino的甜酒,它从底部到顶部分别加入意式浓缩咖啡,蛋酒和白兰地,然后在顶端还会再加上一坨喷射奶油,酒精度绝不会低于50。吃完一盘有份量的培根鸡蛋意面,再来上一杯这样的高度甜酒,感觉全身都能热得沸腾起来。

妥协:

跨国婚姻中的两个人,由于口味、成长背景和饮食文化的差异,也让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学会了求同存异。

我一直对所有奶制品都敬而远之。还记得在高三的时候,以“加强营养”的名义,我被迫天天喝牛奶,每次喝前我都是先做足心理建设,然后憋住一口气,捏着鼻子快速喝下后,再小跑去厕所漱口,直到我考入大学这“酷刑”才得以终止。

菠菜蘑菇焗饭,奶酪被严格禁止。

而在意大利饮食中,奶酪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些个什么软的、硬的、发霉的、蓝纹的,只是光看看就够我反胃的了,再闻上一口,感觉是谁恶作剧般把好几年没洗的臭鞋垫儿放在了我的面前。

Fdrico最初的愿望就是能在家随心所欲且毫无限制的吃奶酪,当他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我就会威胁他:“你要是敢在屋里吃奶酪,我就去唐人街买臭豆腐!”

就像我不能理解他怎么能忍受得了那么臭的东西一样,Fdrico也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放着新鲜的西红柿不吃,偏偏要在上面洒上白糖,还美其名曰“火山熔岩”;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认为豆腐好吃,明明一点味道都没有;更搞不懂为何紫菜蛋花汤隔三差五我就要喝上一碗,紫菜那诡异的口感怎么能咽得下去……

有时候我们两人谁都无法说服谁,但又都分外怀念家乡菜的时候,便会各做各的:他会做一大盘番茄肉酱面,上面再撒上一层厚厚的芝士粉,而我则会端出我真心热爱的麻婆豆腐和紫菜汤做晚餐。随后我俩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埋头享用着来自自己国家的美食,那真是婚姻中在和谐不过的场面了。

有时候想想,我这样一个粗枝大叶,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乎的人,但又爱吃、爱美食,还想解决”下顿吃什么”这样的世纪难题,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嫁个意大利人吧?

推荐阅读:别轻易去意大利,那里男人的嘴甜过Glato

扫一扫







































北京那有专业治疗白癜风
治疗白癜风最好方法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gouwuusa.com/sdyjs/sdyjs/10518.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公司简介 广告合作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网站地图 版权声明